司歡一怔, 反駁說：“怎麽不是人類了！”

“我們——”蔣長鯨第一次在語言上把自己劃分在了喪屍群體中, “吃人, 毀掉半個地球。如果有一天我們能重新變回人的身份, 被喪屍吃掉親人的人會怎麽看我們。這種情況下真的有人能包容我們這些殺人兇手嗎？”

“我沒有吃人類腦子裏面的晶核，就是怕一旦我吃了人類的晶核, 就變得和行屍走肉一樣了。我的身體已經死了, 但我的潛意識告訴我自己，我是人不是喪屍。”

他憎恨喪屍這個身份，同時也慶幸變成喪屍, 上天再給了他和家人團聚機會。

司歡按上大鯨的手臂, “你和他們都不一樣, 你有人的意識。”

搖搖腦袋，蔣長鯨沈重的吐出一口氣, “沒有什麽不一樣，只是我提早清醒了。”

“別聊這個了, 氣氛搞得這麽沈重，小枝都無聊的睡著了。”蔣枝在爸爸們聊高深的話題時, 靠在司歡的大腿上昏昏欲睡。

“小枝今晚玩的挺瘋，抱她回帳篷裏面睡吧。”

把小枝抱進去蓋好小被子，呆了一分鐘看她是不是真的睡覺後, 司歡悉悉索索鉆出來坐回到大鯨身邊。

“她睡了。”

蔣長鯨望著湖面皺起眉心，突然說:“水底下有喪屍。”

司歡一個激靈坐直了, “艹！怎麽哪裏都有喪屍！”

“別怕, 我在這裏他們不敢上來, 這塊是我的地盤。”

他們就在湖邊上，水底下有喪屍在看著他們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不知道是不是司歡給了自己心理暗示，他隱隱約約好像真的看見了水面漂浮起十幾個黑點，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。

司歡渾身不舒服，求助的看向大鯨。

蔣長鯨低吼一聲，湖水微微晃動，過了幾分鐘後，“他們走了。”

“你和他們說了什麽？”司歡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。

“叫他們走開而已，你是我的儲備糧不要妄想。”後面那一句，蔣長鯨是笑著說出來的。

司歡大膽地揪上喪屍王的耳朵，“哼哼，你才吼了一聲，分明只有一句走開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瞎編的。”

“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註意，我告訴你，你成功了。”蔣長鯨挑眉，眼睛裏面的亮的嚇人。

司歡堵上他的嘴，“我不止想引起你的註意力，還想把你丟進湖裏。”

“水中play？歡歡你一定要的話，我不會拒絕的。”

“右邊請滾不送。”司歡含蓄道。

然後，蔣長鯨摁住司歡點亮了野戰play的技能點。

完事後，大鯨背後和脖子上多了兩條長長的爪痕。

司歡累得不行，上身披了一件寬大的男友襯衫趴在大鯨的胸口上，腿間的不明白色液體眼不見為凈。

蔣長鯨吃飽後，砸吧兩下嘴表示很滿足。

“歡歡，我覺得你最近的皮膚滑了不少。”他吃完了正餐打算再要一頓飯後甜點。

司歡閉上眼睛說，不浪漫的回答：“是你的手變粗了。”

蔣長鯨瞇起眼睛，一顆一顆系上白色襯衣的扣子，然後再從衣服下擺偷偷潛進去。司歡睜開了一只眼睛，道：“你什麽惡趣味。”

含上愛人柔軟的嘴唇，蔣長鯨翻身把他壓在身下，“要不要我們再來一次？”

司歡一聽，拽緊自己的衣領，擋著大鯨的動作，“別了吧挺累的，明天還要趕路呢。”

蔣長鯨溫柔的輕哄他張開腿，“沒關系我來開車，明天你在後面睡覺。”

“唔——別！”

司歡徹底沒力氣了，啪了兩回的蔣長鯨居然還很有精力地抱著他啃，留下一個個吻痕。

可惜他自身帶有治愈異能，身上留下的紅印子不到五分鐘就消的一幹二凈了。辛勤耕作的蔣長鯨好不容易種好一塊草莓田後，準備擡眼好好欣賞的自己的“傑作”。

結果一擡頭，司歡的皮膚白的差點沒晃瞎他的眼睛。

他的草莓田呢！！！最後嘬的那一口顏色也開始變淡了，一眨眼的功夫又褪回白色。

農民鯨驚呆了。

後知後覺蔣長鯨想起司歡有治愈異能，心疼的摸了兩下白皙的後背。

司歡雖然很累，但是因為白天睡多了腦子倒是很清晰，感覺大鯨在他後背弄了什麽。“你在幹嘛？”

蔣長鯨又在司歡的脖子間嘬了一下，這次他的力道重了一下，還是不到五分鐘就消掉了。

“吻痕……留不了……”他遺憾道。

司歡摸了摸脖子，終於明白過來大鯨剛才在他背後摸什麽，小得意地說：“沒辦法，誰叫我是治愈異能者呢，身體基本不留疤痕。”

這句話不知哪裏刺激到大鯨了，壓著他來了第三次。

很好，一夜三次的技能更熟練了呢，司歡面帶紅潮腦子亂七八糟的想。

胡來了一夜的後果就是，司歡覺得今天困到爬不起來了。結束以後，大鯨抱他去了洗澡，司歡泡了沒兩下就閉上眼睛睡著。

蔣枝早睡早起精神飽滿，一大早就起床折騰了。

“爸爸？”爸爸去哪了，小枝找了一圈都沒找到，鵝卵石下面也找過了都沒有爸爸的影子。

蔣長鯨看女兒一邊掀開石頭一邊叫爸爸，嘴角抽了抽，過去把自家小公主抱起來。“爸爸在空間裏面睡覺呢，不在石頭下面。”

小枝眨了眨眼睛應該是聽明白了，放下鵝卵石調頭去找虎崽玩。

開車前蔣長鯨把司歡抱出來放到車後座，然後叫小枝和崽崽上車，他們要出發了。

司歡睡到天大亮才爬起來，揉著眼睛發覺自己是在車裏面，小枝一看爸爸醒了馬上爬過來求抱抱。

“我睡了很久嗎？”他沒有意識。

蔣長鯨回說：“我們快到j省的邊界了，也就四五個小時吧。”

司歡覺得手腳軟綿綿的，還是犯困。小枝的手啪的一下落在司歡的臉上，他懵了兩秒，馬上裝死倒在靠墊上。

“爸爸！”

蔣枝叫了兩聲司歡都沒反應後害怕了，眼淚說流就流撲在司歡肩膀上大哭。

“小枝別哭，爸爸跟你開玩笑呢！”司歡急忙睜開眼睛，哄起小枝來了。本來他是想騙騙小枝看她會有什麽反應的，結果小公主是水做的，眼淚嘩啦啦就流下來了。

蔣長鯨在前面撲哧一聲笑了，“你怎麽又把小公主弄哭了。”

“我也不是故意的啊——”

不過小孩子哭笑收放自如，看到爸爸“醒”過來後，蔣枝眼淚就停了，打著哭嗝呆呆的盯著司歡。

“寶寶別哭了，爸爸看到你的眼淚就心疼死了。爸爸剛才逗你玩的，那一巴掌一點都不痛。”司歡懷疑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這麽愛哭。

蔣枝扁著嘴巴，她好像懂了爸爸剛才是在騙自己，生氣的背對著司歡。崽崽不明所以，嗷嗷的叫，視線跟在司歡和小枝的身上轉動。

“小枝爸爸錯了，求原諒。”司歡輕輕點了一下女兒的肩膀。

蔣枝扭了扭身體，還是沒轉過來。

“唉，既然小枝不理爸爸了，那崽崽過來陪我坐。”司歡把虎崽抱到懷裏，輕輕地摸虎頭。

看到小枝有想轉過來的小動作後，司歡趁熱打鐵親親虎爪子：“這樣以後小枝的糖糖都給崽崽吃好了，反正小枝都不要爸爸了。”

蔣枝不幹了，糖糖是她的！撲上來抱著爸爸的腿。

“終於要爸爸了，還是在看在糖的份上。”

一邊手抱著一個，小枝氣消的快，司歡哼歌給兩個小的聽。

旋律大概就是昨晚他睡覺迷迷糊糊聽到的，應該是大鯨在他睡覺時唱的安眠曲，“昨晚你唱的是什麽歌，不太像流行歌曲。”

蔣長鯨說：“小時候睡覺奶奶哄我睡覺唱的，聽她老人家說是家鄉那邊的小曲。”

“再唱一次給小枝也聽聽？”司歡帶著小枝起哄，“來大爸爸要唱歌了，錯過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了。”

蔣長鯨無奈地清了清嗓子，低沈的嗓音低哼出那首記憶深處的小曲，婉轉悠然似從山澗流過的溪流。司歡捧著腮專心地聽，公路的旅途好像也沒有那麽沈悶了。

小枝也是第一次聽大爸爸唱除了童謠以外的歌，捧著臉學爸爸的樣子非常專心，歌聲停了以後還跟著一起鼓掌。

司歡偶爾向窗外看去，以前聽人說，旅行是最累的，但只有自己的心明白為什麽明知到累還要到處走。現在想想他們被迫走踏上的旅行，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勞累，只有滿心歡喜。

到達j省的省城後，蔣長鯨按照指示在城市裏面繞了兩圈都沒找到基地，惹了浩浩蕩蕩的喪屍軍團在車屁股後面追著。

蔣枝和崽崽趴在車後座向後看，緊張的小聲嘰嘰喳喳，司歡拉著她們坐下別待會急剎車兩個一起摔了。

“難道他們的基地真的建在海上？”司歡看著滿大街的喪屍。

蔣長鯨驅車沿海那條道開，總算能看到基地指示牌的相關信息——前方五百米到達諾亞方舟上船點。

“還真的叫做諾亞方舟啊！”司歡望著這塊指示牌打趣說：“開船的人會是上帝嗎？”

諾亞方舟的上船點是擴建後的碼頭，碼頭邊上停了一艘白色的巨輪，十分壯觀。碼頭上上人聲鼎沸，吆喝叫賣聲不絕如縷，熱鬧的司歡還以為自己在趕集。

司歡開了車窗，邊上有一些賣農副產品的小攤，他用白晶向玉米攤前的大娘買了三根熟玉米，打聽消息。

“阿姨，我們是剛才外地過來的，你知道這艘諾亞方舟要開去哪裏嗎？”

大娘熟練的包了三根玉米棒塞進車裏，操著口音有些重的普通話和司歡說：“諾亞方舟啊，它哪也不去就載著你在海上漂幾天。一個星期後就在城郊那邊下船點停，放船上的人下來。”

司歡繼續問：“那阿姨你知道上船有什麽條件嗎？所有人都可以上船嗎？”

賣玉米的大娘搖頭，“那不是，有晶核才可以上去。在船上住一晚都夠我賣一百根玉米了，而且一次性收齊七天費用。更別說上船以後還有別的費用，不是有錢人哪裏上的去！那就是燒錢的地方，我們平常老百姓哪有這個資本。”

“小夥子你們要上船的話就趁現在去排隊，這船只在這裏停兩個小時，時間一到你就上不去了。我們知道今天這裏有人上船才到這賣東西的，平常我們是住鄉下的小地方，賣完了東西要趁天黑之前趕回去。”

司歡謝過阿姨後，轉頭看了一下這艘充滿了誘惑力的諾亞方舟，準備征詢大鯨的意見。

還沒說話，蔣長鯨就已經打轉方向盤排到上船隊伍的最後面，輕笑：“享受一回資本家的生活如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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